第十一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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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一章
周默看著岳一城認真的臉色, 差點沒把嘴裏的水都笑出來，猛咳一聲：“你這人平時看著心挺大的，怎麽還能突然敏感起來了。我實話實說罷了, 沒有瞧不起你的意思。”
在周默的細問下, 他才知道, 在他昏迷期間, 他的編輯給他打過電話, 岳一城看這電話打了好幾遍, 又備註是編輯, 覺得是重要電話，就二話不說，幫他接起來了。
沒想到聽了周默的情況之後，編輯倒沒有顯示出對他生命的關心, 只是在嘆息住院幾天不僅要花掉不少錢，還要少賺幾天前，為此感到十分地惋惜。
而且這個編輯估計也是閑的蛋疼, 居然主動問起了岳一城是何人，因為很少聽說周默還有朋友，還是好到能陪著他一起住院的朋友, 這在編輯部裏，關於他的事跡, 可是聞所未聞。
岳一城對編輯探尋八卦的看戲嘴臉有點不太喜愛，語氣自然也好不到哪裏去。
沒想到這個編輯識別陰陽語氣的能力有夠好，當下就感受到了岳一城對她的不耐煩，於是釣魚一樣地問了一下岳一城的年齡和情況, 便開始大殺四方，陰陽怪氣地說周默在他這個年紀的時候都已經如何如何厲害了, 是絕對看不上他這個寒酸朋友的。
周默聽完也是大為震驚，又有點哭笑不得，他甚至都沒有消化這個編輯是何來頭。
周默這才看向自己的電話，這是從家裏拿來的備用機，登錄之後一直沒有動靜，現在倒是跳出了很多條信息，都是編輯催更的。
周默現在事情都想起來了，重新換了智能手機之後，從電腦上導入聊天記錄，把事情來龍去脈也搞清楚了。
這個編輯其實是半年前換給他的，之前對他有知遇之恩的編輯已經回老家，不幹這一行了。
周默發現，自打換了這個編輯之後，倆人吵架的頻率好像增加了不少。
其中原因在於這個編輯一直試圖讓原主營銷自己的才能、販賣故事，在原主看來，其實有點不太尊重原主本身的創作了，而是純純把他當作了一個商品販賣機。
原主其實正在找到方向的階段，剛剛對於這個行業找到了熱情，心中滿是理想，所以和這位編輯的理念格格不入，自然常常吵架。
周默不鄙視開口談錢的人，畢竟他自己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商人，沒道理嫌別人俗氣，但是仔細看了一遍對方發給他的消息，心裏忍不住冷笑：就這，還想著教他怎麽賺錢。
“不是我說，你就一直跟著這樣一個編輯幹活啊。”
周默誠懇道：“她之前講話都還客氣，可能還能從我身上撈到錢吧，乍然聽聞這幾天沒有辦法壓榨我了，悲從中來，找你洩憤呢。”
周默快速地查看了一下自己和這位編輯的關系，其實就是他簽約的工作室配給他，專門催稿子的編輯罷了，大部分時間都是發個消息問他稿子完成沒有，有什麽活動通知，要不要參加，諸如此類的，至於參加活動的合同和細則，工作室裏面還會有法務和簽約畫家對。
不過若是編輯能夠從中周旋成功幾個合作，又或者手下的簽約畫家和作家，能夠多完成幾部作品，銷量大漲，他們也是能夠跟著沾到不少好處，拿到一些可觀的提成。
周默簽約這家工作室也已經三四年了，合同都已經續到了第二個，第一份合同是一年，第二份合同是三年的，如今還有兩個月就到期了，他們似乎默認周默還會繼續續簽合同，所以甚至已經給他敲了下半年的計劃。
周默把過往活動的合同都拿出來看了看，發現自從換了這個編輯之後，他接到的很多活動好像質量並不好，大部分周期都很長，而且收益沒有保障。再去對比之前的合同，實在是難以入目。
而且盡管之前的編輯已經不再這一行了，但是好像也算是原主的半個朋友，有時候還會問幾句他的情況。
之氣的編輯對於原主而言，其實也算是有知遇之恩吧，發現了他的才華，帶他進入這家工作室，又時常鼓勵他。
至於現在這個編輯，大家也只是冷冰冰的合作關系了，而且感覺也不怎麽有腦子，就拿對方給原主的這些商務合作來看，不太有長遠目光，短視且無腦，這樣的一個人，不合作就被罷了。
周默也沒有打算回對方的消息，因為其實合同上的內容已經都完成了，對方是在努力給他盤下半年的活，到時候合同都過期了，他也沒有打算再續下去了，如此一來，不回覆也就罷了。
他十分坦然地拉黑了這位編輯，然後直接給工作室的人事發了不續約的情況，這才慢悠悠地擡頭，和岳一城說道：“我沒有嫌棄你的意思，只是覺得我倆住在一起比較安全，當然，僅僅是對於我來說。而且老師們都說了，讓你這段時間好好照顧我。如果不想住我家，住你家也行，我挺惜命的，住哪裏都不挑。”
最後，周默出院的時候，岳一城還是把東西搬到了周默家裏，住進了他的書房。
那間書房本來就是只有工作功能的，但是周默覺得自己大概也不會再從事原主的這個職業了，倒是手裏一些已經小有名氣的IP可以發展發展，開一個主題店鋪，賺一波快錢。
當然，這個需要一個良好的公關團隊，良好的公關團隊則需要一筆資金，他必須好好地盤一盤這個事情，所以暫時先不急，期間甚至還陪著岳一城做了幾個任務，對自己的能力有了一個明確的認知。
因為已經被學院老師們嚴厲批評了，所以他一開始並不打算帶著周默，最後還是周默以入學要挾，岳一城也是真想要周默成為他的同學，這才硬著頭皮答應的。
這一次岳一城倒是放聰明了，覺得只要稍微離開周默一步，周默都能出個意外，所以基本上就讓周默貼著他走，甚至還耐心地和他講解每一個符咒、陣法、術決的要領。
周默嘴裏說著好好好，實際上是一頭霧水，覺得原本存在於這個身體上的悟性大概是沒有在他身上發揚光大。
這可怎麽是好啊，現在自己這個體質，大抵是一離開這一幫異能者就能出點事的地步，但是和他們廝混在一起，除了做任務強身健體之外，好像沒有辦法賺到錢。
每每想到這，周默t就有點心癢癢，不賺錢，活著還有什麽意思？？？
岳一城最近感覺周默的心情有點低落，便回學校又抱了一堆書回來，力薦道：“這些都是清心符咒，你多寫寫，能夠驅邪招福。”
周默蔫巴道：“這和去寺廟裏面抄經書有什麽區別？”
“當然有區別了，”岳一城認真道，“差別可太多了，你去寺廟抄經書，也是像佛祖和菩薩祈求，說白了，也是在向別人祈求。但是你畫符咒卻不一樣，這是在用你自己的力量，是向自己求救。”
周默仔細品了一下，不得不認可他說的話：“你說的好像是有那麽一些道理。”
索性自己的體質本身就是一個困局，從別人身上搶來的那個吊墜雖然能夠遮住他的氣味，但是周默終究不太喜歡帶著首飾，自然也不喜歡這個沈甸甸的吊墜，心覺岳一城說的也不無道理，就像是做生意和活著一樣，凡事都要靠自己。
雖然前方有艱難險阻，但是終究會迎刃而解的。
周默看著眼前厚重的書籍，忽然覺得前方道路都開闊起來。
接下來的一段時間，周默過上了和原主差不多的生活，大部分時間都窩在家裏，研究那些符咒。
因為有記憶的加持，以及身邊還有一個身經百戰的活百科，周默本來以為的難題都確實得到了解決，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。
最重要的是，周默發現自己畫的符紙，好像……確實比別人畫的效果要好一些，甚至比岳一城的還要有效果。
“這兩張符紙明明長得一模一樣，為什麽你非要說我畫的符紙咒力要強？”
周默一手拿著自己畫著的符紙，一手拿著岳一城的符紙，發現上面的圖案是一樣的，著實想不明白這裏面有什麽區別。
“這樣吧，”岳一城起身，“我帶你去一個地方。”
周默也不是第一次到棚戶區了，但是對棚戶區的記憶並不深刻，大概是在某個世界偶然路過，又或者是在某個世界做工程的時候，曾經推平過這麽一些地方。
不過無論在哪個世界，棚戶區似乎都大同小異，擠擠攘攘、亂糟糟的，天氣不好的時候，甚至還有混雜著雨聲的叫罵聲，總而言之，若一個城市非要畫出三六九等，那麽棚戶區早就已經被時代的浪潮推翻了，列入各大城市的更新名單中，稍微有點家底的人不需要催促，自然也會離開，但是也會有不少釘子戶，住著漏雨漏風的樓房，只希望能夠撐下去，獲得能夠改變一生的賠償。
周默對此倒是無悲無喜，活了這麽多世，雖然愛財如命，終究知曉活著的可貴和生活的艱辛。
“來這裏做什麽？”
這一晚上下著小雨，周默不太喜歡雨天，更不喜歡在雨天出門，他在雨傘上貼了個放水符，以自己為中心半米以外的地方都幹幹的，不受雨水的侵蝕。
“你看，就算我畫符紙的材料比你的要好，但是我的遮雨效果，就沒有你的好。”岳一城指了指自己腳下似乎被幾滴雨水打濕的地方，又指了指周默腳下的。
周默好笑道：“符紙材料就能夠解決的事情，也不見得能證明我多厲害吧，而且就算達到你這個效果，目的也達到了，沒有太大的作用。”
岳一城又道：“當然不只是這個，你跟我來。”
周默和他深入棚戶區，越走越密集，他才發現這個地方非常之大，而且總是透著幾分陰森森的氣息，隨著不斷深入靠近他，快要把他壓得喘不過氣來。
他毫不懷疑，只要自己摘下吊墜，然後遠離岳一城超過一百米，一定有鬼怪張牙舞爪沖出來想要吃他。
周默問：“這樣一個地方，協會不想想辦法嗎？”
“能有什麽辦法？”岳一城解釋道，“你不常出家門，可能不知道，這個地方其實是一個三不管地帶，大概七八年前，就已經納入拆舊計劃了，不過因為各種原因，觸及了一些人的利益，所以計劃終究沒有開始。”
“這裏不僅有窮人，還有慣偷，甚至還有嗑藥的，之前還有巡邏民警在這裏被人偷襲，打了個半死不活，監控又被砸了，查不到，不了了之。”
“現在，大家對此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，只要沒有鬧出人命，好像就可以忘記這一塊傷疤。”
“協會的人也不是不管，但是我們雖然是異能者，終究不是管理者，頂多聽到鬧鬼了，來看看出了什麽事，解決一下，就完了事了。”
“你看，”岳一城指了指潮濕墻角爛掉的一小片紙，“這是我們貼的化解怨氣的符紙，也就是所謂的清心咒，之前想要貼在別人家門口，被發現了，又撕掉了，沒啥作用，就貼到墻角這裏了，但是效果嘛……還真是一般般。”
“你看前面，看到了什麽？”
周默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，前面是聯排的密集居民樓，有不少違建建築在三層樓左右的地方連成一片，也不知道裏面住了多少人，時不時的傳來咳嗽聲，像是這個世界不可名狀的一個角落。
周默看著看著，突然覺得上面籠罩著一層黑色的霧氣，不像是黑夜烏雲，像是從建築裏面蔓延出來，烏沈沈的，好似下一秒就能吞噬生命，看著十分壓抑。
岳一城看著他的表情變化，肯定道：“我就知道你一定能看見，你可真是一個非凡的貢品。”
周默聞言，哭笑不得：“我都是貢品了，怎麽可能不特別，下次別讚美了，直接解釋一下行不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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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默看著岳一城認真的臉色, 差點沒把嘴裏的水都笑出來，猛咳一聲：“你這人平時看著心挺大的，怎麽還能突然敏感起來了。我實話實說罷了, 沒有瞧不起你的意思。”
在周默的細問下, 他才知道, 在他昏迷期間, 他的編輯給他打過電話, 岳一城看這電話打了好幾遍, 又備註是編輯, 覺得是重要電話，就二話不說，幫他接起來了。
沒想到聽了周默的情況之後，編輯倒沒有顯示出對他生命的關心, 只是在嘆息住院幾天不僅要花掉不少錢，還要少賺幾天前，為此感到十分地惋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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岳一城對編輯探尋八卦的看戲嘴臉有點不太喜愛，語氣自然也好不到哪裏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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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默聽完也是大為震驚，又有點哭笑不得，他甚至都沒有消化這個編輯是何來頭。
周默這才看向自己的電話，這是從家裏拿來的備用機，登錄之後一直沒有動靜，現在倒是跳出了很多條信息，都是編輯催更的。
周默現在事情都想起來了，重新換了智能手機之後，從電腦上導入聊天記錄，把事情來龍去脈也搞清楚了。
這個編輯其實是半年前換給他的，之前對他有知遇之恩的編輯已經回老家，不幹這一行了。
周默發現，自打換了這個編輯之後，倆人吵架的頻率好像增加了不少。
其中原因在於這個編輯一直試圖讓原主營銷自己的才能、販賣故事，在原主看來，其實有點不太尊重原主本身的創作了，而是純純把他當作了一個商品販賣機。
原主其實正在找到方向的階段，剛剛對於這個行業找到了熱情，心中滿是理想，所以和這位編輯的理念格格不入，自然常常吵架。
周默不鄙視開口談錢的人，畢竟他自己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商人，沒道理嫌別人俗氣，但是仔細看了一遍對方發給他的消息，心裏忍不住冷笑：就這，還想著教他怎麽賺錢。
“不是我說，你就一直跟著這樣一個編輯幹活啊。”
周默誠懇道：“她之前講話都還客氣，可能還能從我身上撈到錢吧，乍然聽聞這幾天沒有辦法壓榨我了，悲從中來，找你洩憤呢。”
周默快速地查看了一下自己和這位編輯的關系，其實就是他簽約的工作室配給他，專門催稿子的編輯罷了，大部分時間都是發個消息問他稿子完成沒有，有什麽活動通知，要不要參加，諸如此類的，至於參加活動的合同和細則，工作室裏面還會有法務和簽約畫家對。
不過若是編輯能夠從中周旋成功幾個合作，又或者手下的簽約畫家和作家，能夠多完成幾部作品，銷量大漲，他們也是能夠跟著沾到不少好處，拿到一些可觀的提成。
周默簽約這家工作室也已經三四年了，合同都已經續到了第二個，第一份合同是一年，第二份合同是三年的，如今還有兩個月就到期了，他們似乎默認周默還會繼續續簽合同，所以甚至已經給他敲了下半年的計劃。
周默把過往活動的合同都拿出來看了看，發現自從換了這個編輯之後，他接到的很多活動好像質量並不好，大部分周期都很長，而且收益沒有保障。再去對比之前的合同，實在是難以入目。
而且盡管之前的編輯已經不再這一行了，但是好像也算是原主的半個朋友，有時候還會問幾句他的情況。
之氣的編輯對於原主而言，其實也算是有知遇之恩吧，發現了他的才華，帶他進入這家工作室，又時常鼓勵他。
至於現在這個編輯，大家也只是冷冰冰的合作關系了，而且感覺也不怎麽有腦子，就拿對方給原主的這些商務合作來看，不太有長遠目光，短視且無腦，這樣的一個人，不合作就被罷了。
周默也沒有打算回對方的消息，因為其實合同上的內容已經都完成了，對方是在努力給他盤下半年的活，到時候合同都過期了，他也沒有打算再續下去了，如此一來，不回覆也就罷了。
他十分坦然地拉黑了這位編輯，然後直接給工作室的人事發了不續約的情況，這才慢悠悠地擡頭，和岳一城說道：“我沒有嫌棄你的意思，只是覺得我倆住在一起比較安全，當然，僅僅是對於我來說。而且老師們都說了，讓你這段時間好好照顧我。如果不想住我家，住你家也行，我挺惜命的，住哪裏都不挑。”
最後，周默出院的時候，岳一城還是把東西搬到了周默家裏，住進了他的書房。
那間書房本來就是只有工作功能的，但是周默覺得自己大概也不會再從事原主的這個職業了，倒是手裏一些已經小有名氣的IP可以發展發展，開一個主題店鋪，賺一波快錢。
當然，這個需要一個良好的公關團隊，良好的公關團隊則需要一筆資金，他必須好好地盤一盤這個事情，所以暫時先不急，期間甚至還陪著岳一城做了幾個任務，對自己的能力有了一個明確的認知。
因為已經被學院老師們嚴厲批評了，所以他一開始並不打算帶著周默，最後還是周默以入學要挾，岳一城也是真想要周默成為他的同學，這才硬著頭皮答應的。
這一次岳一城倒是放聰明了，覺得只要稍微離開周默一步，周默都能出個意外，所以基本上就讓周默貼著他走，甚至還耐心地和他講解每一個符咒、陣法、術決的要領。
周默嘴裏說著好好好，實際上是一頭霧水，覺得原本存在於這個身體上的悟性大概是沒有在他身上發揚光大。
這可怎麽是好啊，現在自己這個體質，大抵是一離開這一幫異能者就能出點事的地步，但是和他們廝混在一起，除了做任務強身健體之外，好像沒有辦法賺到錢。
每每想到這，周默t就有點心癢癢，不賺錢，活著還有什麽意思？？？
岳一城最近感覺周默的心情有點低落，便回學校又抱了一堆書回來，力薦道：“這些都是清心符咒，你多寫寫，能夠驅邪招福。”
周默蔫巴道：“這和去寺廟裏面抄經書有什麽區別？”
“當然有區別了，”岳一城認真道，“差別可太多了，你去寺廟抄經書，也是像佛祖和菩薩祈求，說白了，也是在向別人祈求。但是你畫符咒卻不一樣，這是在用你自己的力量，是向自己求救。”
周默仔細品了一下，不得不認可他說的話：“你說的好像是有那麽一些道理。”
索性自己的體質本身就是一個困局，從別人身上搶來的那個吊墜雖然能夠遮住他的氣味，但是周默終究不太喜歡帶著首飾，自然也不喜歡這個沈甸甸的吊墜，心覺岳一城說的也不無道理，就像是做生意和活著一樣，凡事都要靠自己。
雖然前方有艱難險阻，但是終究會迎刃而解的。
周默看著眼前厚重的書籍，忽然覺得前方道路都開闊起來。
接下來的一段時間，周默過上了和原主差不多的生活，大部分時間都窩在家裏，研究那些符咒。
因為有記憶的加持，以及身邊還有一個身經百戰的活百科，周默本來以為的難題都確實得到了解決，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。
最重要的是，周默發現自己畫的符紙，好像……確實比別人畫的效果要好一些，甚至比岳一城的還要有效果。
“這兩張符紙明明長得一模一樣，為什麽你非要說我畫的符紙咒力要強？”
周默一手拿著自己畫著的符紙，一手拿著岳一城的符紙，發現上面的圖案是一樣的，著實想不明白這裏面有什麽區別。
“這樣吧，”岳一城起身，“我帶你去一個地方。”
周默也不是第一次到棚戶區了，但是對棚戶區的記憶並不深刻，大概是在某個世界偶然路過，又或者是在某個世界做工程的時候，曾經推平過這麽一些地方。
不過無論在哪個世界，棚戶區似乎都大同小異，擠擠攘攘、亂糟糟的，天氣不好的時候，甚至還有混雜著雨聲的叫罵聲，總而言之，若一個城市非要畫出三六九等，那麽棚戶區早就已經被時代的浪潮推翻了，列入各大城市的更新名單中，稍微有點家底的人不需要催促，自然也會離開，但是也會有不少釘子戶，住著漏雨漏風的樓房，只希望能夠撐下去，獲得能夠改變一生的賠償。
周默對此倒是無悲無喜，活了這麽多世，雖然愛財如命，終究知曉活著的可貴和生活的艱辛。
“來這裏做什麽？”
這一晚上下著小雨，周默不太喜歡雨天，更不喜歡在雨天出門，他在雨傘上貼了個放水符，以自己為中心半米以外的地方都幹幹的，不受雨水的侵蝕。
“你看，就算我畫符紙的材料比你的要好，但是我的遮雨效果，就沒有你的好。”岳一城指了指自己腳下似乎被幾滴雨水打濕的地方，又指了指周默腳下的。
周默好笑道：“符紙材料就能夠解決的事情，也不見得能證明我多厲害吧，而且就算達到你這個效果，目的也達到了，沒有太大的作用。”
岳一城又道：“當然不只是這個，你跟我來。”
周默和他深入棚戶區，越走越密集，他才發現這個地方非常之大，而且總是透著幾分陰森森的氣息，隨著不斷深入靠近他，快要把他壓得喘不過氣來。
他毫不懷疑，只要自己摘下吊墜，然後遠離岳一城超過一百米，一定有鬼怪張牙舞爪沖出來想要吃他。
周默問：“這樣一個地方，協會不想想辦法嗎？”
“能有什麽辦法？”岳一城解釋道，“你不常出家門，可能不知道，這個地方其實是一個三不管地帶，大概七八年前，就已經納入拆舊計劃了，不過因為各種原因，觸及了一些人的利益，所以計劃終究沒有開始。”
“這裏不僅有窮人，還有慣偷，甚至還有嗑藥的，之前還有巡邏民警在這裏被人偷襲，打了個半死不活，監控又被砸了，查不到，不了了之。”
“現在，大家對此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，只要沒有鬧出人命，好像就可以忘記這一塊傷疤。”
“協會的人也不是不管，但是我們雖然是異能者，終究不是管理者，頂多聽到鬧鬼了，來看看出了什麽事，解決一下，就完了事了。”
“你看，”岳一城指了指潮濕墻角爛掉的一小片紙，“這是我們貼的化解怨氣的符紙，也就是所謂的清心咒，之前想要貼在別人家門口，被發現了，又撕掉了，沒啥作用，就貼到墻角這裏了，但是效果嘛……還真是一般般。”
“你看前面，看到了什麽？”
周默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，前面是聯排的密集居民樓，有不少違建建築在三層樓左右的地方連成一片，也不知道裏面住了多少人，時不時的傳來咳嗽聲，像是這個世界不可名狀的一個角落。
周默看著看著，突然覺得上面籠罩著一層黑色的霧氣，不像是黑夜烏雲，像是從建築裏面蔓延出來，烏沈沈的，好似下一秒就能吞噬生命，看著十分壓抑。
岳一城看著他的表情變化，肯定道：“我就知道你一定能看見，你可真是一個非凡的貢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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